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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三百年祭原文以及译文 甲申三百年祭原文内容

甲申三百年祭原文以及译文

《甲申三百年祭》

文:郭沫若

1944年3月10日脱稿

甲申轮到它的第五个周期,今年是明朝灭亡的第三百周年纪念了。

  

明朝的灭亡认真说并不好就规定在三百年前的甲申。甲申三月十九日崇祯死难之后,还有南京的弘光,福州的隆武,肇庆的永历,直至前清康熙元年(1662)永历帝为清吏所杀,还经历了18年。台湾的抗清,三藩的反正,姑且不算在里面。

但在一般史家的习惯上,是把甲申年认为是明亡之年的,这倒也是无可无不可的事情。因为要限于明室来说吧,事实上它久已失掉民心,不等到甲申年,早就是仅存形式的了。

  

要就中国来说吧,就在清朝统治的260年间一直都没有亡,抗清的民族解放斗争一直都是没有停止过的。

  

然而甲申年总不失为一个值得纪念的历史年。规模宏大而经历长久的农民革命,在这一年使明朝最专制的王权统治崩溃了,而由于种种的错误却不幸换来了清廷的入主,人民的血泪更潸流了260余年。这无论怎样说也是值得我们回味的事。

在历代改朝换姓的时候,亡国的君主每每是被人责骂的。崇祯帝可要算是一个例外,他很博得后人的同情。就是李自成《登极诏》里面也说:’ 君非甚暗,孤立而炀灶恒多;臣尽行私,比党而公忠绝少。’ 不用说也就是’ 君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 的雅化了。

其实崇祯这位皇帝倒是很有问题的。他仿佛是很想有为,然而他的办法始终是沿走着错误的路径。他在初即位的时候,曾经发挥了他的’ 当机独断’ ,除去了魏忠贤与客氏,是他最有光辉的时期。但一转眼间依赖宦官,对于军国大事的处理,枢要人物的升降,时常是朝四暮三,轻信妄断。

  

十七年不能算是短促的岁月,但只看见他今天在削籍大臣,明天在大辟疆吏,弄得大家都手足无所措。对于老百姓呢?虽然屡次在下《罪己诏》,申说爱民,但都是口惠而实不至。《明史》批评他’ 性多疑而任察,好刚而尚气。任察则苛刻寡恩,尚气则急剧失措’ 。这个论断确是一点也不苛刻的。

  

自然崇祯的运气也实在太坏,承万历、天启之后做了皇帝,内部已腐败不堪,东北的边患又已经养成,而且年年岁岁差不多遍地都是旱灾、蝗灾。崇祯二年四月二十六日,有马懋才《备陈大饥疏》,把当时陕西的灾情叙述得甚为详细,就是现在读起来,都觉得有点令人不寒而栗:

‘ 臣乡延安府,自去岁一年无雨,草木枯焦。八九月间,民争采山间蓬草而食。其粒类糠皮,其味苦而涩。食之,仅可延以不死。至十月以后而蓬尽矣,则剥树皮而食。诸树惟榆皮差善,杂他树皮以为食,亦可稍缓其死。

迨年终而树皮又尽矣,则又掘其山中石块而食。石性冷而味腥,少食辄饱,不数日则腹胀下坠而死。

  

民有不甘于食石而死者,始相聚为盗,而一二稍有积贮之民遂为所劫,而抢掠无遗矣。……

  

最可悯者,如安塞城西有冀城之处,每日必弃一二婴儿于其中。有号泣者,有呼其父母者,有食其粪土者。至次晨,所弃之子已无一生,而又有弃子者矣。

更可异者,童稚辈及独行者,一出城外便无踪迹。后见门外之人,炊人骨以为薪,煮人肉以为食,始知前之人皆为其所食。而食人之人,亦不免数日后面目赤肿,内发燥热而死矣。于是死者枕藉,臭气熏天,县城外掘数坑,每坑可容数百人,用以掩其遗骸。臣来之时已满三坑有余,而数里以外不及掩者,又不知其几许矣。……有司束于功令之严,不得不严为催科。仅存之遗黎,止有一逃耳。此处逃之于彼,彼处复逃之于此。转相逃则转相为盗,此盗之所以遍秦中也。

  

总秦地而言,庆阳、延安以北,饥荒至十分之极,而盗则稍次之;西安、汉中以下,盗贼至十分之极,而饥荒则档次之。’ (见《明季北略》卷五)

  

这的确是很有历史价值的文献,很扼要地说明了明末的所谓’ 流寇’ 的起源,同隶延安府籍的李自成和张献忠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先后起来了的。

  

饥荒诚然是严重,但也并不是没有方法救济。饥荒之极,流而为盗,可知在一方面有不甘饿死、铤而走险的人,而在另一方面也有不能饿死、足有诲盗的物资积蓄着。假使政治是休明的,那么挹彼注此,损有余以补不足,尽可以用人力来和天灾抗衡,然而却是’ 有司束于功令之严,不得不严为催科’。这一句话已经足够说明:无论是饥荒或盗贼,事实上都是政治所促成的。

  

这层在崇祯帝自己也很明白,崇祯十年闰四月大旱,久祈不雨时的《罪己诏》上说得多么痛切呀:’ ……张官设吏,原为治国安民。今出仕专为身谋,居官有同贸易。催钱粮先比火耗,完正额又欲羡余。甚至已经蠲免,亦悖旨私征;才议缮修,(辄)乘机自润。或召买不给价值,或驿路诡名轿抬。或差派则卖富殊贫,或理谳则以直为枉。阿堵违心,则敲朴任意。囊橐既富,则好慝可容。抚按之荐劾失真,要津之毁誉倒置。又如勋戚不知厌足,纵贪横了京畿。乡宦灭弃防维,肆侵凌于闾里。纳无赖为爪牙,受奸民之投献。不肖官吏,畏势而曲承。积恶衙蠹,生端而勾引。嗟此小民,谁能安枕!’ (《明李北略》卷十三)

  

这虽不是崇祯帝自己的手笔,但总是经过他认可后的文章,而且只有在他的名义下才敢于有这样的文章。文章的确是很好的。但对于当时政治的腐败认识得既已如此明了,为什么不加以彻底的改革呢?要说是没有人想出办法来吧,其实就在这下《罪己诏》的前一年(崇祯九年),早就有一位武生提出了一项相当合理的办法,然而却遭了大学士们的反对,便寝而不行了。

《明季北略》卷十二载有《钱士升论李琎搜括之议》,便是这件事情:“ 四月,武生李琎奏致治在足国,请搜括臣宰助饷。大学士钱士升拟下之法司,不听。士升上言:‘比者借端幸进,实繁有徒。而李琎者乃倡为缙绅豪右报名输官,欲行手实籍没之法。此皆衰世乱政,而敢陈于圣人之前,小人无忌惮一至于此!且所恶于富者兼并小民耳,郡邑之有富家,亦贫民衣食之源也。以兵荒之故归罪富家而籍没之,此秦始皇所不行于巴清,汉武帝所不行于卜式者也。此议一倡,亡命无赖之徒,相率而与富家为难,大乱自此始矣。’已而温体仁以上欲通言路,竟改拟。上仍切责士升,以密勿大臣,即欲要誉,放之已足,毋庸汲汲。……”

这位李琎,在《明亡述略》作为李琏,言’李琏者,江南武生也,上书请令江南富家报名助饷’ ,大学士钱士升加以驳斥。这位武生其实倒是很有政治的头脑,可惜他所上的’书’ 全文不可见,照钱士升的驳议看来,明显地他恨’ 富者兼并小民’ ,而’以兵荒之故归罪富家’。

这见解倒是十分正确的,但当时一般的士大夫都左袒钱士升。钱受’切责’ 反而博得同情,如御史詹尔选为他抗辩,认为’ 辅臣不过偶因一事代天下请命’。他所代的’天下’ 岂不只是富家的天下,所请的’ 命’ 岂不只是富者的命吗?已经亡了国了,而撰述《明李北略》与《明亡还略》的人,依然也还是同情钱士升的。但也幸而有他们这一片同情,连带着使李武生的言论还能有这少许的保存,直到现在。

  

‘搜括臣宰’ 的目的,在李武生的原书,或者不仅限于’ 助饷’ 吧。因为既言到兵与荒,则除足兵之外尚须救荒。灾民得救,兵食有着,’ 寇乱’ 决不会蔓延。结合明朝全力以对付外患,清朝入主的惨剧也决不会出现了。

然而大学士驳斥,大皇帝搁置,小武生仅落得保全首领而已。看崇祯’ 切责士升’ ,浅识者或许会以为他很有志于采纳李武生的进言,但其实做皇帝的也不过采取的另一种’要誉’ 方式,’放之已足’ 而已。

  

崇祯帝,公平地评判起来,实在是一位十分’汲汲’ 的’要誉’专家。他是最爱下《罪己诏》的,也时时爱闹减膳、撤乐的玩艺。但当李自成离开北京的时候,却发现皇库扃钥如故,其’ 旧有镇库金积年不用者三千七百万锭,锭皆五十两,镌有永乐字’ (《明季北略》卷二十)。

皇家究竟不愧是最大的富家,这样大的积余,如能为天下富家先,施发出来助赈、助饷,尽可以少下两次《罪己诏》,少减两次御膳,少撤两次天乐,也不至于闹出悲剧来了。然而毕竟是叫文臣做文章容易,而叫皇库出钱困难,不容情的天灾却又好像有意开玩笑的一样,执拗地和要誉者调皮。

  

所谓’流寇’ ,是以旱灾为近因而发生的,在崇祯元二年间便已蹶起了。到李自成和张献忠执牛耳的时代,已经有了十年的历史。

‘流寇’ 都是铤而走险的饥民,这些没有受过训练的乌合之众,在初,当然抵不过官兵,就在奸淫掳掠、焚烧残杀的一点上比起当时的官兵来更是大有愧色的。

十六年,当李、张已经势成燎原的时候,崇祯帝不时召对群臣,马世奇的《廷对》最有意思:’ 今闯、献并负滔天之逆,而治献易,治闯难。盖献,人之所畏;闯,人之所附。非附闯也,苦兵也。一苦于杨嗣昌之兵,而人不得守其城垒。再苦于宋一鹤之兵,而人不得有其室家。三苦于左良玉之兵,而人之居者、行者,俱不得安保其身命矣。贼知人心之所苦,特借’ 剿兵安民’ 为辞。一时愚民被欺,望风投降。而贼又为散财赈贫,发粟赈饥,以结其志。遂至视贼如归,人忘忠义。其实贼何能破各州县,各州县自甘心从贼耳。故目前胜着,须从收拾人心始。收拾人心,须从督抚镇将约束部位,令兵不虐民,民不苦兵始。’ (《北略》卷十九)

  

这也实在是一篇极有价值的历史文献,《明史·马世奇传》竟把它的要点删削了。当时的朝廷是在用兵剿寇,而当时的民间却是在望寇’ 剿兵’。在这剿的比赛上,起初寇是剿不过兵的,然而有一点占了绝对的优势,便是寇比兵多,事实上也就是民比兵多。在十年的经过当中,杀了不少的寇,但却增加了无数的寇。

寇在比剿中也渐渐受到了训练,无论是在战略上或政略上。官家在征比搜刮,寇家在散财发粟,战斗力也渐渐优劣易位了。到了十六年再来喊’ 收拾人心’ ,其实已经迟了,而迟到了这时,却依然没有从事’ 收拾’。

李自成的为人,在本质上和张献忠不大相同,就是官书的《明史》都称赞他’ 不好酒色,脱粟粗粝,与其下共甘苦’。他很能收揽民心,礼贤下士,而又能敢作敢为的那一贯作风,和刘邦、朱元璋辈起于草泽的英雄们比较起来,很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气概。

自然,也是艰难玉成了李自成。他在初发难的十几年间,只是高迎祥部下的一支别动队而已。时胜时败,连企图自杀都有过好几次。特别在崇祯十一二年间是他最危厄的时候。直到十三年,在他才来了一个转机,从此一帆风顺,便使他陷北京,覆明室,几乎完成了他的大顺朝的统治。

  

这一个转机也是由于大灾荒所促成的。

  

自成在十一年大败于梓潼之后,仅偕十八骑溃围而出,潜伏于商洛山中。这时张献忠已投降于熊文灿的麾下。待到第二年张献忠回复旧态,自成赶到谷城(湖北西北境)去投奔他,险些儿遭了张的暗算,弄得一个人骑着骡子逃脱了。接着自成又被官兵围困在巴西鱼腹诸山中,逼得几乎上吊。但他依然从重围中轻骑逃出,经过郧县、均县等地方,逃入了河南。

  

这已经是十三年的事。这时,河南继十年、十一年、十二年的蝗旱之后,又来一次蝗旱,闹到’ 人相食,草木俱尽,土寇并起’ 。但你要说真的没有米谷吗?假使是那样,那就没有’ 土寇’ 了。

‘ 土寇’ 之所以并起,是因为没有金钱去掉换高贵的米谷,而又不甘心饿死,便只得用生命去掉换而已。——’ 斛谷万钱,饥民从自成者数万’ (《明史·李自成传》),就这样李自成便又死灰复燃了。

  

这儿是李自成势力上的一个转机,而在作风上也来了一个划时期的改变。崇祯十三年后的李自成与十三年前的不甚相同,与其他’流寇’首领们也大有悬异。上引马世奇的《廷对》,是绝好的证明。势力的转变固由于多数饥民之参加,而作风的转变在各种史籍上是认为由于一位’杞县举人李信’ 的参加。

  

这个人在《李自成传》和其他的文献差不多都是以同情的态度被叙述着的,想来不必一定是因为他是读书人吧。同样的读书人跟着自成的很不少,然而却没有受到同样的同情。我现在且把《李自成传》上所附见的李信入伙的事迹摘录在下边:

  

“杞县举人李信者,逆案中尚书李精白子也。尝出粟赈饥民,民德之。日:‘李公子活我’。会绳伎红娘子反,掳信,强委身焉。信逃归。官以为贼,囚狱中。红娘子来救,饥民应之,共出信。

卢氏举人牛金星,磨勘被斥。私入自成军,为主谋。潜归,事泄,坐斩;已,得末减。 二人皆往投自成,自成大喜,改信名曰岩。金星又荐卜者宋献策,长三尺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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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三百年祭历史地位

《甲申三百年祭》是毛主席都向全国人民推荐的一部书,用此书告诫全国人,胜利时不要骄傲,生活更不要腐败。

郭沫若先生的《甲申三百年祭》,是要告诫后来者汲取历史教训,亲民爱民,廉洁执政,杜绝贪腐,才能立于不败之地。郭先生这篇文章,立意高远,视野宏大,追忆历史兴亡,警示现实世界,影响极其深远,思想极具价值。

甲申三百年祭全文赏析

《甲申》看似剖析崇祯、李自成、李岩的悲剧,实际上是希望国民党进行彻底改革,希望革命者不忘初心,始终把“人民思想”放在首位,进而在中国确立“人民本位的标准”。

研究《甲申》,既要看到防骄、反腐的要求,又要看到对改革的呼唤,更要看到“人民本位”的诉求。共产党人不仅要注意汲取李自成骄傲的教训,更要注意李自成忘却初心的致命错误。

学习《甲申》,不仅要从革命者的角度汲取李自成的教训,而且要从执政者的角度汲取崇祯的教训。唯其如此,才能算得上真正读懂了《甲申》。唯其如此,才能算得上汲取了《甲申》所总结的教训。《甲申》堪称20世纪留给后人的“醒世恒言”。

甲申三百年祭全文及译文

《甲申三百年祭》全文及译文:“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甲申三百年祭文

1944年3月19日,郭沫若的《甲申三百年祭》在重庆《新华日报》上发表,连载4天。

全文大致可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说明明朝末年,政治腐败,灾荒严重,崇祯昏聩,结果引起民变,弄出亡国之祸。

第二部分叙述李自成起义队伍由小到大,终至推翻明朝统治,占领北京。其中特别详细考证了知识分子李岩的经历及其重要作用。

第三部分说明李自成占领北京之后,不听李岩的主张,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忽略敌人,不讲政策,有些首领生活腐化,发生宗派斗争,最后终于失败。

傅斯年写的甲申三百年祭

甲申三百年祭是郭沫若写的。

1944年3月19日,郭沫若的《甲申三百年祭》在重庆《新华日报》上发表,连载4天。

当时,抗日战争已由战略相持转入战略反攻。中国人民正全力以赴夺取战争的最后胜利,为迎接胜利,推动斗争,郭沫若在纪念李自成领导农民起义300周年的时候,撰写了《甲申三百年祭》。

文章发表后,立即受到了毛泽东和中共中央的重视,毛泽东多次指出要从李自成起义的历史中吸取经验教训并批示,将《甲申三百年祭》作为中共整风的文件之一。

高中课文甲申三百年祭原文

正文:

甲申轮到它的第五个周期,今年是明朝灭亡的第三百周年纪念了。明朝的灭亡认真说并不好就规定在三百年前的甲申。甲申三月十九日崇祯死难之后,还有南京的弘光,福州的隆武,肇庆的永历,直至前清康熙元年(一六六二)永历帝为清吏所杀,还经历了一十八年。

台湾的抗清,三藩的反正,姑且不算在里面。但在一般史家的习惯上是把甲申年认为是明亡之年的,这倒也是无可无不可的事情。因为要限于明室来说吧,事实上它久已失掉民心,不等到甲申年,早就是仅存形式的了。

要就中国来说吧,就在清朝统治的二百六十年间一直都没有亡,抗清的民族解放斗争一直都是没有停止过的。然而甲申年总不失为一个值得纪念的历史年。规模宏大而经历长久的农民革命,在这一年使明朝最专制的王权统治崩溃了,而由于种种的错误却不幸换来了清朝的入主,人民的血泪更潸流了二百六十余年。

这无论怎样说也是值得我们回味的事。在历代改朝换姓的时候,亡国的君主每每是被人责骂的。崇祯帝可要算是一个例外,他很博得后人的同情。

就是李自成《登极诏》里面也说:”君非甚暗,孤立而炀灶①恒多;臣尽行私,比党而公忠绝少。”不用说也就是”君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的雅化了。其实崇祯这位皇帝倒是很有问题的。

他仿佛是很想有为,然而他的办法始终是沿走着错误的路径。他在初即位的时候,曾经发挥了他的”当机独断”,除去了魏忠贤与客氏,是他最有光辉的时期。但一转眼间依赖宦官,对于军国大事的处理,枢要人物的升降,时常是朝四暮三,轻信妄断。

十七年不能算是短促的岁月,但只看见他今天在削籍大臣,明天在大辟疆吏,弄得大家都手足无所措。对于老百姓呢?虽然屡次在下《罪己诏》,申说爱民,但都是口惠而实不至。《明史》批评他”性多疑而任察,好刚而尚气。

任察则苛刻寡恩,尚气则急剧失措”(《流贼传》)。这个论断确是一点也不苛刻的。自然崇祯的运气也实在太坏,承万历、天启之后做了皇帝,内部已腐败不堪,东北的边患又已经养成,而在这上面更加以年年岁岁差不多遍地都是旱灾、蝗灾。

二年四月二十六日,有马懋才《备陈大饥疏》,把当时陕西的灾情叙述得甚为详细,就是现在读起来,都觉得有点令人不寒而栗:”臣乡延安府,自去岁一年无雨,草木枯焦。八九月间,民争采山间蓬草而食。

其粒类糠皮,其味苦而涩。食之,仅可延以不死。至十月以后而蓬尽矣,则剥树皮而食。诸树惟榆皮差善,杂他树皮以为食,亦可稍缓其死。

甲申三百年祭全文及解释

《甲申三百年祭》,郭沫若作品。1944年3月10日脱稿,全文近16000字,3月19日至22日,重庆《新华日报》全文连载,后来延安的《解放日报》亦有转载。书中指出,起义军首领入北京后,“似乎都沉沦进了过分的陶醉里去了”,“纷纷然,昏昏然,大家都象以为天下就已经太平了的一样”,最后在通山县九宫山遭地主武装杀害。目的在以借由李自成的失败,要求中国共产党高级领导记取历史教训,不能重蹈李自成覆辙。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评《甲申三百年祭》

中国历代王朝更替,总是有很多的政治、社会、文化等原因。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郭老1944年写的《甲申三百年祭》回顾了明朝的灭亡和李自成的失败,也从中再次验证了“民心乃固邦之本”的历史论断。对于《甲申三百年祭》,我觉得有三个人值得祭奠。

一来祭奠崇祯皇帝。

崇祯即明思宗朱由检,明光宗朱常洛第五子,明熹宗朱由校弟。于公元1622年被册封为信王。明熹宗于公元1627年8月病故后,由于没有子嗣,他受遗命于同月丁巳日继承皇位。次年改年号“崇祯”。1627-1644在位。在位17年,李自成造反军攻破北京后自缢,终年34岁,葬于思陵。

崇祯是一位年轻有为的皇帝,他有两件功绩值得提一下:一是铲除魏忠贤,二是收复全辽。在之争上,以勤政爱仁博得了后世的同情,但是还是未能挽救大明。从结果上看,他是个悲剧,因为大明朝的灭亡是王朝多年遗留下来的民心尽失,加上天灾人祸造成的。但从修为上说,崇祯并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比如他在任之初,国家还算比较安定,可是后来他听信谗言,重用亲信,又喜欢形式主义。民心不得,社稷就无法安定,天朝就要换主人,这是中国历代王朝更替的基本原则。

二来祭奠李自成。

李自成是《甲申三百年祭》书中的主角,原名鸿基。称帝时以李继迁为太祖。大凡开国奠基者的开国之路都比较坎坷,但是他们有坚韧的毅力、非凡的能力,和自己的部下称兄道弟,用一份感情和感召力凝聚群体,最终取得了天下;而取得天下以后的秉性却几乎是一下子发生大转弯的改变:要么开始杀忠良、树威信,要么开始醉三宫,不理朝政,要么开始征收赋税供己娱乐。

毛主席说:当领导有两个主要任务,一是出主意,二是用干部。李自成毁在了第二条上,按郭老的意见,牛金星、刘宗敏为李自成打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他们打下江山后的行为直接影响了吴三桂的反戈,导致了大顺朝的顷刻灭亡。那么李自成在用干部上是不是就有很大的责任呢?首先是选人用人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德才兼备,李岩、宋献策这些人不张扬,且容易克制自己,但却没有得到李自成的重用。亲小人,远贤臣,所以国家社稷就慢慢(或者快速)走向了灭亡。

李自成的起家,是因为社会的动荡,天灾的横行,他把握住机会并且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但最终,还是因为自己个性上的缺陷导致了一生辛苦的荒废,令人可惜,但是换在整个封建王朝的角度上看,他又是一个必然:你忠于社会、忠于人民的时候,人民就会相信你,把他们的命运交给你;当你背叛人民,或者忤逆民意的时候,人民总会把你赶下台来的。

三来祭奠李岩,中国历代不少忠臣良将,为国家披肝沥胆,死而后已,他们是国家真正的脊梁。但是很多忠良都很难带着荣誉终老以上呢个,一部分甚至都被陷于“莫须有”的罪名后含冤而死,李岩也是这样的人物,他不仅举家投靠了李自成,还给李自成推荐了牛金星、刘宗敏为他打江山,在李自成社稷危机的时候还回到河南为他召集民众,希望力挽狂澜,可惜的是李自成没给他机会,历史也就没有给李自成重新修改自己命运的机会。

忠臣惨死的现象在封建王朝的历史中屡见不鲜,给我们的反思就是人治体制下人才的生存无法得到保证。天子代天行使天道,有绝对的权威,但是他们在用人方面却无法保证从一而终的理智:在国家危急、面临内部外界威胁的时候,君主们总会授权于忠良,让他们为国立功、除暴安良;而在太平盛世时,这些国家的栋梁们却甚至不如君主旁边的一个小厮。

忠良是国家的脊梁,民族的希望。时代发展到如今,人才仍是国家、企业发展的中坚力量,如何珍惜人才、爱护人才,为人才创造良好的环境仍是每个国家、企业思考的重要问题。而国家、企业作为一个组织形态的发展,如何保持基业长青甚至是持续进步同样是每位成员特别是领导者思考问题的。

用历史的教训来警戒我们,用现实的思考发展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