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疯子
文/李祖新
回去，回老家去
回到儿时去
回到她的身边去
从城市到故乡
由高铁到高速
经历了许多立交桥
转晕了我，故乡一会儿东，一会儿西
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那时候是草垛
不是坚硬的水泥地
我真想跳下车去
但我不能，也不敢
同车的人以为我是疯子
他们容不下一个疯子的行为
他们自己假装不是疯子
疯子不会走泥巴路
不愿走溪水沟
不敢走有牛粪味的乡村路
好了，这一路回去
我是倒着身子走的
我重新向往那个没有彬彬有礼
能够随意疯闹的故乡
回到那个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传说之前
那个不喝桶装水
不用护肤霜
也不知道什么啃得鸡之类
只知道骚鸡，骚蛋，骚人
回到那个最大的官是生产队长
最高指示是为人民服务
最高薪是一担罗卜
最高荣誉是红领巾
最美的脸是奶奶的邹纹
最酷的硬汉是拉纤的父亲
最美的玉手是妈妈拧耳朵的秀手
哦，哦哦，哦哦哦
还有我是一条牛的司令官
做梦都是鬼话的夜晚
五块钱能读一期书
病了打着赤脚去找赤脚
饿了去偷罗卜，挖公家地里的红薯
摘野生的李子，桃子，很酸的野果子
放学了没校车坐，从河里捉一串鱼回家
在河里扎猛子怕头发湿，剃光头骗妈妈
天黑了被星星喊回家
被一群蚊子赐了许多红包
看牛，放猪，割草，砍柴
比运动会更公平，更讲实力的原生代
那个一想起来就晕，就想吐槽
被我们咒骂了多少年的Ⅴ时代
没想到泥巴路还很远
打赤脚还要一点点勇气
赶快走到没人的地方去
累了就一屁股坐下来
不会有人认为没教养
只有山上的鸟儿举行欢迎仪式
可以一个人疯喊，疯唱
尿尿也是随意地一射
那个小尿坑有泥沙翻滚
疯啊，疯子，疯一样的童年
我现在不怕北斗定我的位
我的手机只拍照
关掉微信，关掉圈子
玩一个失踪看看
这个世界没有我还是一个庞大的世界
我没有这个世界我也是独大
我早就厌倦了笑里藏刀的那个什么
那是城市的游戏
就象我在儿时互相打架
打得鼻青眼肿还说摔了一跤
自己骗自己又没人来评判
逃离城市我只是一个先行者
悟空再世本来就是祖先
我手中的金棒也是柴火棒
那个没有组织，没有穷富
等级也是凭实力
说教在言传之外
经常有人说我要回农村
城市套路深
我说农村也有套路
拉个手都脸红
躲在树林里也隔着一尺的距离
哪里象现在隔着几代
睡一个床上也隔了一台车，一座房，一个什么董
还有四个老人送你天下红
不说也罢
你这写的什么狗屁诗
也敢在大雅之上炫一把
但是我的父老乡亲他们懂
我的健在的亲友懂
偏偏你们城里人不懂
其实你们心里懂装得非常像
没有人很耐心看下去
我也要去吃早餐
然后还要去一个什么地方玩玩
顺便数数你是第几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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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祖新，自由诗者。游走于新旧体之间，有大量诗作流传于网络，纵情山水，热心公益，誉为山水诗人，军旅诗人。越战老兵。出版有《万阳山》，《敌后穿插》，《山水观音寺》等著作。湖南省诗词协会会员，解放军红叶诗社成员，常德市散文家协会会员，常德市诗词学会会员，桃源县诗词学会会员，桃源县作家协会理事。作品选入《中国当代诗词》，《湖南当代诗词》，《当代军旅诗词》，《中国当代青年短诗》，《新时代一一公益图书》，《中国当代青年诗人传略》等数十种选本及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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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之云文化工作室
2018.09.26
